早就想采访白涛。电话打了好几次,一提“采访”二字,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坚决起来,直说没什么可采访的。不甘心地向叶静漪老师(她们是beat365官方网站81级的老同学)求援,终于白涛答应和我们聊一聊。
采访在一个阳光和暖的下午。顺利地找到气派的华普大厦,有些忐忑地走进714房,“通商律师事务所”几个金字闪烁着阳光的色彩。
我们在小会议室里等着,白涛不一会就来了。我们站起来有些笨拙地去握那热情地伸过来的手。白涛和人握手是重重的、紧紧的一握,很给人坚定踏实感,温暖的手掌所传递的亲切与可信赖消释了我们心头的忐忑。一个好律师的握手就该是这样的吧。
和白涛聊天是件挺轻松自然的事。她的眼神有些锐利却不凌厉,讲话随意而不随便,也不咄咄逼人,心平气和中含着温和的说服力。她所说的律师说话要"合理",自然而然地流露着。
“我是学国际法的,85年本科读完就去了美国康奈尔大学。23岁读完博士回来,在中信干了三年。92年允许合伙开律师事务所,我就出来一直干到现在。就是这么简单-你们说有什么可采访的,是不是?”白涛的语气平平淡淡,没有丝毫的炫耀与得意。
“坦白地说我比较低调,不接受采访的。我觉得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才是顶重要的。这是我的原则。”白涛温和的眼神盯住我们,“所以今天我不想多谈自己,但是很愿意和你们聊聊。”
“看到你们我觉得很亲切,让我想起我的学生时代。在北大读书时学的法学基础理论让我受益匪浅,打下了比较扎实的基础。”离开母校十四年了,谈起来白涛平静的语气里流淌着深情,“今年校庆时给系里捐款,我们许多系友都捐了,钱多钱少也就是表表我们的心意。大家都有那份情意,我不过是帮着张罗了一下数了数钱而已,反正这样的组织工作总得有人做。”白涛如是轻轻带过了她发起向系图书馆捐款的事。
聊久了发现白涛实在是个真性情的人,不矫饰不作态。她身上有种很爽朗的气质,不经意间就表现出来,就像她讲话时爱用手捋一把短发,很帅气也很少年气的一个动作;就像她的格子休闲衬衫加西服套裙的搭配;还有她那时常爆发出来的由衷爽朗的大笑。当被问到作为女律师在律师界闯荡是否更不容易时,白涛认真地回答说:“我觉得在律师这个行当里,无所谓男律师女律师,只有好律师与差律师、努力的律师与不努力的律师之别,真的。所以我倒没怎么觉得我做律师就更难更怎么着。不过说实话做律师是比较辛苦,老得在外面跑,有时我也真想改行算了,转念又自嘲,你还能干什么呢!于是又接着干下去了。”说到这里,白涛又笑起来,眉宇间洋溢着自信的神采,笑容里写着对工作的热爱和投入。
作为一个23岁便从美国读博士回来,而今事业干得挺火的律师,白涛对自己过去的日子没什么遗憾。“我没有太大的野心,也从不强制自己,知足常乐吧。面对生活有个健康稳定的心态,我觉得是很重要的。我有些朋友,无名无利却尽心尽力地工作,过着清贫的日子却成天很Happy,我特敬佩他们。其实你们应该去采访一下这些人。”诚哉斯言!
“你们现在比我们当初有更多的机会,受的冲击也更大,我觉得你们眼光要长远一点,不要急功近利。一阶段忙一阶段的事,现在做学生就好好读书,积累一些非物质的东西,训练一种思维方式,更重要是锻炼一种胸怀。北大有浓厚的学习氛围和自由的发展空间,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很可惜的事。”白涛言语淳淳,温和而灵活的眼神落在我们身上,顿觉领受一份厚重的心意。
华灯初上时我们离开了“通商”。告别时白涛依然是重重的、紧紧的一握。走到街上有点冷,心底却有阳光的暖意萦绕不去,久久地。回想着风风火火却又从从容容、豁达而实在的白涛,我们衷心地祝福她和她的“通商”。